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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聊瞎写

去年冬天,同样的季节,只是多了白雪。陈峥宇在雪停的夜里心想,大概是孙权的灵魂踩住了冬天的尾巴不想让它离开,想陪伴他度过最后一个漫长又缠绵的冬天。


  陈峥宇住的城市是没有雪的,它太偏南了。这里的水露即使在冬天也不具备凝结成雪花的勇气。是孙权带他来到了白雪皑皑的北方。


  陈峥宇不记得孙权停止呼吸的时自己是什么表情,只记得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,皮肤白的透明,能够看见静脉淡漠的清灰。

  孙权有过回光返照,那时候孙权还坐起来,没有吊点滴的左手拉着陈峥宇的右手给他讲太平洋里的鹿角珊瑚。它们很漂亮也很脆弱。

“如果好起来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吧。”孙权笑着说


陈峥宇看着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,听他为自己规划未来却对孙权自己的存在只字不提,不由得就掉了眼泪。

  那时孙权的病床前总是插着几只向日葵,陈峥宇问他为什么,他也只是笑笑。


  后半夜的孙权又开始疼了,还没有等陈峥宇反应过来,他已经被推到了抢救室。

  医生说孙权已经撑得够久了,癌细胞已经掏空了全部的生命力。

   

  陈峥宇听见自己的心脏传来一种细微的撕咬声,一点点吞噬他的血肉让他感知钝痛和凌迟。冰冷的“节哀”二字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只撑不住自己的身体,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。

 

事后一个星期,他不愿接受事实。回到家时看到墙壁上排列整齐地贴着以前他们的相片,仿佛一切就在被时光掩埋的昨天,那样不可一世,刻骨铭心。陈峥宇回忆着他和孙权的点点滴滴,或深或浅,或明或暗,渐行渐远。


  熬过严冬后盛夏时他来到海边,孙权说过自己不喜欢古板的墓葬,陈峥宇索性就把他的骨灰撒向神秘幽静的大海。



“孙权,你还好吗”他极度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音


海边浪花如潮,无人应答。


他一步步走向大海,手里紧握着一束向日葵。


“想我了吧,我去找你了啊”


一缕夕阳落下,几只海鸥低飞,展翅,回转,似在寻找当年那方晴朗天空。之后他们的城市很少有暴雪,只是雨声如泣,人物是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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